童瑤帶著頭燈用鏟子用力的鏟,一大片藤壺落在沙灘下。
其他人帶頭燈的帶頭燈,手電筒沒法拿,在沙灘挖個洞,手電筒調整位置,用沙子埋上大半截完事。
邊聊天邊干活也快,一面的藤壺清理完,腳底下藤壺和貝類滿沙灘都是。
大家伙再收拾進籮筐,抬遠點放好。
再合力拉船,使之翻面,繼續清理另一面。
王牛清理著就張口問楊父,兩人年紀差不多,他直接喊名字了:
“阿廣,船上完漆估計要一兩點了,你們還出海不。”
楊父嘆了口氣:
“肯定是出不了,新海域那邊還放著延伸釣和地籠,過了一天了,明天上午再去收。”
王牛笑了笑:
“這些放個一兩天都沒事,主要是明天這條船上完漆就放在碼頭,村里人的船都開走了。
你們家那兩條船大家伙都認識,這條船人家一看就是新上漆了,肯定會問起來,到時候咋解釋。”
楊父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用鐵鍬刮了一片藤壺下來才接話:
“實在不行我們連夜開到鎮上碼頭,等明天上午收完貨再開回來吧,到時候村里問起,我們就說早就跟人訂好了,今天選好日子才開回來。”
王牛笑呵呵點頭:
“對,這樣好,村里人多嘴雜,好奇心也多,大家伙也不傻,看到你們今天賺錢,早上船就在碼頭上,不說嘴都沒辦法。”
王牛是經常被村里人說嘴的人,對村里人的心理活動和言論異常敏感,也是擔心楊家會被村里人說嘴,才提的建議。
楊母笑道:
“阿牛啊,還好有你提醒,我們家都是心大的,還想著明天直接丟碼頭上就沒事了,沒想到這出。”
王牛不好意思的搖頭:
“我這是瞎擔心的,你們家在村里人緣也好,大家伙也就好奇說兩句,沒啥壞心思。”
這倒是,阿公阿嫲在以前村里口碑還是不錯的,現在嘛,就是年紀大了,愛去跟老哥們老姐妹炫耀幾句。
那些老人家們對兩人是又羨慕又酸,友誼的小船非常不穩。
楊父是年輕時就出海,很少有機會在村子里走往,大家伙見到也就打個招呼,隨便說幾句。
楊母倒是人緣不錯,情報頭頭嘛,只要三觀一致的婦女大娘們都樂意和她處。
童瑤是近半年口碑變好了,特別是賣魷魚那會,帶著大家伙發了些小財,加上平時嘴巴會說,在村里那是有點扛把子的意思。
反正誰家大娘啊、媳婦啊和人干架干不過,就特地來找童瑤撐腰。
楊清樺三兄弟就和楊父一樣,默默無聞,隱形人似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楊清樺三兄弟的好友也是這樣的,悶聲干活型,只有誰家請人吃飯,聚在一塊才會聊幾句,極少會聚在一塊。
楊母聽王牛這番話,心里開心得很,嘴上謙虛著呢:
“嗐,啥人緣不人緣的,咱們村大部分人還是不錯的。
那些老鼠屎咱們也不來往,啥都不怕,就怕那些老鼠屎來壞了咱家的湯,你這提議正正好,按你說的辦。”
童瑤贊同得很:
“對,小心能駛萬年船,咱們聽你的。”
王牛第一次被人肯定,激動得手速更快了,埋頭使勁干活。
楊母勸都勸不住,人家跟打了雞血似的。
人多,清理船底的藤壺也就用了兩個鐘頭。
童瑤看了看時間,晚上十一點了。
“阿娟,你先回去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別遲到了。”
王娟哭笑不得:
“阿瑤嫂,明天星期天,學校放假。”
雖說童瑤比她大四歲多,但是王牛和楊父年紀相差幾歲,村里輩分來說,她叫楊清樺叫哥,那童瑤就得叫嫂子了。
童瑤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