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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定珠回過神,連忙低頭,捧著碗,把苦澀的藥汁一飲而盡。

  一口氣喝完,她被苦得吐了吐舌頭,急忙將青梅放進口里,才覺得好受點。

  之后再看蕭瑯炎,都覺得他順眼多了。

  念在他這兩顆梅子的細心,她在心里偷偷決定,不再為絨套的事生氣了。

  “王爺……不怪我偷拿古銅錢的錯?”

  他聲音低沉緩緩,“我更不喜歡鄭爾蘭的擅自做主,你莫要學她蠢笨,跟在本王身邊,少管閑事。”

  原來如此,沈定珠微微垂首,蕭瑯炎性格霸道獨斷,不喜旁人觸及他的底線。

  她低著頭的時候,黑發順從地貼在白膩的脖頸邊,如凝脂般的肌膚,連帶著臉頰還有淡淡的粉,雙睫微垂,似是含苞待放的牡丹。

  蕭瑯炎多看了兩眼,忽而走近。

  “以后要什么,直接問我。”他說。

  沈定珠輕輕點頭,纖纖玉指無意識地揪著錦緞藍的床褥,身姿媚態必現。

  看見她的手,蕭瑯炎喉頭滾動兩下,后主動移開目光。

  “聽說沈家與鬼醫江蠻子熟稔,你認得他么?”蕭瑯炎坐在榻邊詢問。

  沈定珠頓了頓:“認得,我父親對他有恩。”

  江蠻子曾說,沈家有一次向他求助的機會,不管什么樣的病,他都能妙手回春,不過,僅有一次機會,江蠻子只救一條命。

  “傅云秋病得厲害,咳喘不止,你將他請來,為她看診一二,所有開銷,我來負責。”

  蕭瑯炎說完許久,沈定珠都沒有接話,只是拿那雙黑漆漆的水眸望著他。

  窗子外恰好投著幾道和煦的日光,將她的皮膚照的猶如白雪,無端地給人一種距離感。

  蕭瑯炎見她不開口,揚眉淡問:“怎么,有難處?”

  沈定珠低眉,聲線綿軟:“不難,王爺派人拿著我的信,去西街盡頭,找一個八歲的乞丐,不出三日,江蠻子一定會來。”

  蕭瑯炎拿來紙筆,看著沈定珠一筆一畫落成。她的字如帶筆力,撇捺處字跡微瘦,風骨尤然。

  大概是沈丞相親自教的,自成一派,寫的頗好。

  書信既成,蕭瑯炎拿去吩咐徐壽跑一趟。

  他離開屋內,沈定珠才慢悠悠地拿起剩下那顆梅子放進嘴里。

  但嘗了沒兩口,她就嫌棄地皺眉吐出來:“不好吃了。”

  等待江蠻子來的這幾日,沈定珠的病也好得慢,每日好幾副湯藥灌進去,舌根都跟著發苦。

  日常來灑掃的丫鬟,倒是有意無意地給沈定珠透露了一個消息。

  鄭爾蘭挨了二十大板,都起不來床了,還從早到晚地哭,聽說已經求人給她娘帶話去了。

  沈定珠對此無動于衷,天塌下來,她會推蕭瑯炎去頂著。

  第三日,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乞丐登門了,門房差點將他當成要飯的打出去。

  好在徐壽攔住,一番交談,才知眼前這個神情倨傲的叫花子,就是鬼醫江蠻子。

  蕭瑯炎直接帶著沈定珠與江蠻子,乘馬車去了傅府。

  路上,江蠻子得知不是給沈家人看病,他黑瘦的面孔上滿是不悅,指著沈定珠不斷搖頭嘆息:“你這個娃娃,真是……哎!”

  到了傅府,恰好碰上太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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