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瑤遠遠就聽到一群大娘在聲討自己,心里無語了好一陣。
真是吃飽了閑的,天天討論自己也不嫌膩歪。
其中一個大娘先嗆聲:
“我說阿樺媳婦啊,你怎么做人家媳婦的,丟下自家男人就去閑逛,我看阿樺一個人在這邊挖蛤蜊,你也不知道來幫個忙。”
“淘海本來就是我們婦女干的活,你家男人難得在家養傷,不給他在家休息,你還拉他出來,嘖嘖,陰黑公哦。”
在她們這邊,陰黑公哦是很多婦女的口頭禪,表示惋惜或者遺憾、驚訝的意思,類似普通話的“我的天啊”、“好慘啊”。
這兩天楊清樺在家,村里人都知道,楊母就說自家小兒子出海受傷了在家養幾天。
童瑤覺得這些大娘真是事多,自家男人都沒說話呢,就她們一個勁的說。
“我咋不幫忙了,之前我不是幫挖了嗎,這片海灘人那么多,我走遠點淘個海不行嗎。”
“真是住在海邊的,什么都管。”
童瑤說完解下背帶,讓自己兒子下來,一直在背上也熱得很。
反正童瑤也不像村里一些賢惠懂事的小媳婦,誰說她,她是有膽子回嘴的。
果然這話引起那個大娘的不滿,她家媳婦在家可不敢跟她那么大聲說話的,立馬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罵起來:
“好啊,我說你個童瑤,才嫁進來我們村多久啊,就敢跟我這么說話,懶還不給人說了,怪不得你男人受傷,家里婆娘這個樣的,能吉利嗎。”
這話一出,一旁的楊母可不干了,自己兒媳怎么樣,也就自己罵,更別說還說到自家兒子,她們海邊人可是最迷信的。
楊母站起身,拿著鐵叉子指著那個大娘就罵:
“你咯廢嗨,你罵誰呢你,我兒子和兒媳是你能罵的嗎,今天她勤快的來淘海,你是眼瞎啊,再說我就用鐵叉嚼爛你的嘴。”
那個大娘看到氣勢洶洶的楊母拿著鐵叉指著自己,心里汕汕。
其他圍著的大娘也來當和事佬,鄉里鄉親都少說兩句,打起來鬧笑話。
楊母忍著怒氣放下鐵叉,沒好氣的罵罵咧咧。
其他大娘看了看時間,提著桶回家。
童瑤獻殷勤的上去拿帽子給楊母扇風:
“哎呀,還是我娘對我好,你瞧瞧我們娘倆淘到了啥。”
楊母瞪了嬉皮笑臉的童瑤一眼:
“淘啥,一堆淡菜,家里吃都吃不完,你還不如來幫我們挖蛤蜊。”
童瑤之前怕太陽太曬,扯了一大把淡菜壓在上面,外套穿起來了。
太曬了,不防著點得曬脫皮。
童瑤神秘的將上面的淡菜打開:
“看,我們抓了兩只大青蟹。”
楊母等人湊到桶里一開,驚喜不已。
楊清樺也挺開心,自家媳婦不是去閑逛,是自己誤會她了。
楊大嫂眼熱得很,急切的問童瑤:
“老三媳婦啊,你在哪里抓的啊?”
童瑤指了指后面的礁石:
“那邊唄,遠得很,沒什么人過去。”隨后又道:
“娘,大只的留給你們晚上煮,小的我拿給阿公和阿嫲,這青蟹可是好東西,大家都補一補。”
楊母臉上的笑容瞬間拉下來,罵道:
“你個敗家婆娘,這么大的青蟹,煮什么煮,一會讓阿樺拿去碼頭賣了,加起來兩斤多,能賣兩三塊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