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容和白大柱吵的太兇,前后左右的鄰居們蹲在角落里看熱鬧,將兩人要斷絕父女關系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沒過一會兒,白仙容就提著自己的行李,不顧田招娣的阻攔憤憤離開。
白大柱完全沒有后悔之意,沖著白仙容的背影叫囂,說她再敢來家里,就親手打斷她的兩條狗腿。
這對父女斷絕關系的消息傳到白棉的耳朵里,很快就弄清楚他們吵架的內容。
“白大柱心眼子小,以前就不喜歡別人拿他跟你三叔比,現在他跟你三叔的差距越來越大,還被親生女兒戳肺管子,心里指不定恨上你三叔了。”
周小蘭了解白大柱的為人,忍不住在閨女面前吐槽:
“當年三兄弟分家,你大爺爺大奶奶沒有偏誰,家里的錢和物件都是平分的,白大柱特別不滿意,這些年跟你三叔也沒多深的感情。”
白棉好奇道:“大爺爺大奶奶不偏不倚不是很好嗎,他為什么不滿意?”
周小蘭撇撇嘴:“他說他年長幾歲,比你二叔三叔多干了幾年活,還拿小時候照顧你二叔三叔來說事,覺得你大爺爺大奶奶偏心。”
這么說就算了,事后還以二老偏心為由,不肯贍養他們。
要不是三柱跟阿翠心寬善良,給二老養老送終,二老的晚年得遭大罪。
“怪不得我看白大柱不順眼,原來他一直不干人事啊!”
白棉沒想到白大柱這么沒下限,心眼小就算了還不管父母,這種人活在世上簡直浪費口糧:
“撇開白仙容不提,他那兩個兒子不咋樣,沒準等他老了有樣學樣,我看他的晚年不會好。”
周小蘭搖了搖頭:“自己造的孽自己受著,就看你三叔能不能狠下心徹底不管。”
白棉笑道:“就算三叔想管,這不是還有三嬸嘛。”
田翠會持家,和白三柱的感情也不錯,掌握著家里的財政大權,裝修公司的分紅都在她手里捏著。
只要她不愿意幫扶白大柱一家,白三柱不可能為這事跟她鬧。
白仙容父女倆之間的鬧劇,母女倆當成樂子笑笑就過了,誰也沒想到還會有后續,弄得整個村子人心惶惶,害怕下一個失蹤的是自家孩子。
這天周小蘭去周家看望周外婆,家里只有白棉和周大玲帶孩子。
路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每天最大的樂趣是和黃黃玩耍,其次是丫丫放學回來后,就拉著她數數寫字。
別看路榆每天渾渾噩噩,連自己的姓名來歷都記不起來,但是學習上學的很快,丫丫教幾次她就學會了。
有時丫丫教她詩歌,剛念出上半句,她就接上下半句,這讓白棉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路榆讀過書,而且學歷還不錯。
至少在文盲率高到驚人的八十年代不錯。
路榆手指上的老繭就是證明。
看著眼里有了光亮的路榆,白棉覺得繼續這樣教導下去,就算路榆想不起前塵往事,以后能夠生活自理也很好。
當然,能想起來就更好了。
白棉一邊欣賞被路榆折騰的生無可戀的黃黃,一邊抱著剛喝完奶瞇著眼睛昏昏欲睡的大寶,琢磨著能不能把路榆送到村小上學。
相處一個多月,可以確定路榆沒有暴力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