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疑惑道:“賭一把?”
“嗯。”
季尋點點頭,目光熠熠如炬,語氣篤定而平靜:“賭我的推理是否正確。”
“...”
聞言,少女實在無法理解自己這隊友在想什么了。
這家伙語氣之平靜,讓人聽不到任何恐懼和忐忑。
反而聽到了一種對于賭命的...躍躍欲試的期待?
他主動想和怪物賭一把?
這家伙不怕死的嘛!
此刻她腦子里只冒出了一個詞:瘋了。
......
大概是因為那熒光粉,又或者季尋的烏鴉嘴。
兩人剛停下沒多久,突然一陣惡臭襲來,眼前就瞬移多出了一個狗頭怪物來。
面對面,A級災厄那種恐怖的壓迫感猶如實質,讓人頭皮發麻。而且詛咒系的怪物給還給人一種仿佛面對深淵一樣的,無限神秘的恐怖。
不過,怪物選擇的不是季尋,而是站在了機械臂少女面前。
少女表情猛變,神色一黯,暗罵道:“糟糕的運氣啊。”
這么多人找上了她,只能嘆運氣不好了。
不過即便是這個時候,其實她也沒陷入絕境。
雇傭兵面對這災厄沒辦法,但并不代表她沒有。
少女身上有可以強行脫離副本的空間傳送的古代遺物,一旦使用,立刻就能出去。
唯一的弊端就是使用那件寶物后,自己在空間里得到的所有東西,都帶不出去。
包括之前得到的那可遇不可求的【魔女腦垂體】。
這次錯過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這么合適的職業材料。
不到萬不得已,她并不想放棄。
但現在看著眼前狗頭怪那猙獰可惡的臉,已然絕境。
沒有選擇了。
機械臂少女內心一陣黯然,真可惜。
同時也覺得心有歉意,她一走,隊友就必死無疑了,明明承諾要盡力保護的。
但這也是她也無力改變的局面。
哎...
微微一嘆。
然而,沒等她考慮要用那件特殊遺物強制離開副本的時候,意想不到的的事情發生了。
她萬萬沒想到,此刻耳旁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挑釁意味濃郁的問話:“你敢和我賭一局嗎?”
少女瞪大了雙眼,滿眼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身邊說話的季尋。
一時間仿佛思緒都僵住了。
愣了一瞬,她才明白季尋干了什么。
這家伙...
他在挑釁怪物?
他在挑釁怪物!!!
果不其然,那怪物哪里忍得了這嘲諷。
對于賭徒來說,就沒有不敢賭的。
它立刻放棄了當前目標,轉臉看向了季尋,狗頭上露出了譏諷的笑意:“黑桃A是在哪一張?”
......
這讓人匪夷所思的一幕上演,機械臂少女完全懵了。
她眸光中滿是不解,這家伙竟然救了自己?
可他為什么會這樣做?
對然是合作關系,但也不至于啊...
這一刻,少女終于明白剛才他說“我們”是什么意思了。
這家伙之前就說了,“如果我們被選中”,讓她先逃。
也就是說,無論怪物找上誰,他早做了好了面對怪物的準備?
可這...
還沒人能在【賭狗】面前活下來。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機械臂少女實在想不通,目光看向季尋,突然對這個臨時隊友有了一些微妙的復雜。
......
季尋圣母附身了,舍己為人?
不!
而是絕對的理智讓他分析清楚了現狀。
這個保鏢隊友死了,季尋可以百分百肯定,接下來自己一定活不了。
那些裝備精良的雇傭兵活命的概率都極低,何況是自己?
隨便來頭小怪物都能給他帶來致命危機。
所以現在逃走,除了多活一陣,沒有任何意義。
殺不了這狗頭怪,最終也必死無疑。
何況,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
他需要驗證一個猜想。
現在得到的情報已經足夠多了,一點點線索在他腦子里串珠成簾。
他已經看懂了這個異維空間的部分“游戲規則”。
這就是他開口的底氣。
但這個驗證過程確實有賭的成分。
季尋覺得,如果對于自己篤定的判斷還優柔寡斷,那么這種茍活不要也罷。
副本30%的探索度才剛開始,只有驗證了那些猜想,他覺得才真正有機會活著通關這副本的可能。
再則,
內心有個躍躍欲試的念頭早已按耐不住了。
他是真的想賭一把了。
嘖嘖。
賭什么,
有賭命刺激?
.......
“我選...”
季尋臉上掛著從容的神態,故意拖延了一些時間。
看著身邊眸光掙扎的少女,他也猜到這隊友大概在經歷一些復雜的心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