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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驚凰拿在手里,看得胸口又疼了疼。

  是宋家的傳家玉佩,僅宋家嫡子可得,僅此一塊。

  宋燕時從小貼身佩戴之物。

  他竟將這么貴重的玉佩也給了云初鷺……

  他說過:云初鷺若有事,可隨時拿著這玉佩去宋家尋他。

  只可惜……

  云初鷺上了馬車。

  馬車駛離京城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她坐在車廂之中,背對著那座恢弘的皇城,眼淚控制不住不斷滾落。

  而云驚凰離開后,又不得不易容成踏月的模樣,前去找宋燕時。

  宋燕時本一直守在長淵殿外。

  后來得知他們從后門離開,又策馬追出宮來。

  剛到一城墻處,就見一襲黑色錦衣的踏月,也高坐馬上而來。

  云驚凰對宋燕時道:“宋將軍,關于京城的安防武器,我有些事想與你商量。”

  兩人一同上了城樓。

  冷月當空,月光皎白。

  云驚凰將那玉佩轉交給宋燕時:“云小姐離京時,讓我轉交予你。”

  宋燕時接過玉佩時,一向沉穩的面容無比凝重。

  退還信物……

  是從此再無關系,互不往來。

  宋燕時急問:“她去了何處?今日之事,我并不介意。”

  先不論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即便是,云初鷺也是受害者。

  他將云初鷺帶回京中,卻未保護好她。

  也是因為他事務太忙,未給予云初鷺足夠的關心,才給長淵殿下可乘之機。

  宋燕時此刻心中只有自責、心疼。

  云驚凰卻說:“她想隱居。宋公子,你呢?”

  宋燕時的面容頓時凝結。

  神情也在那一刻,變得復雜。

  自小他出生自兵部世家。

  自小他就在父親、祖父的教導下習武。

  自小他也只有一個志向,便是成為鋼鐵一般的將軍,或是馳騁沙場,開疆拓土,或是守家衛國,護我山河。

  隱居……

  那是他從未想過之事。

  可初鷺她……

  云驚凰看著宋燕時的身影,心情也變得復雜。

  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終究是走不到一起嗎……

  可前一世,云初鷺還與宋燕時舉辦了婚禮,兩人也曾執手共同走入洞房……

  只是婚后,包括洞房那天起,云初鷺就獨守空房,宋燕時便馳騁戰場……聚少離多……

  他們兩人,終究無法美滿嗎……

  宋燕時那一襲霧藍色的身影,佇立在月色下,也沉重得宛若一座亙古佇立的大山。

  云驚凰什么也不再說,邁步走下城樓,離開。

  她的神色格外凝重。

  一切皆因帝長淵而起。

  若不是帝長淵,云初鷺再怎么不至于對這京城心灰意冷,一心離開。

  帝長淵活了這么久,也該死了!

  她沒回贏宮,給容稷的人傳了信。

  帝長淵已關入詔獄,只差最后一把火了!

  而詔獄里。

  帝長淵坐在那潮濕的監獄中,太過陰冷,他咳嗽得吐了好幾口血。

  “熱水……”

  他想要喝口熱水,但沒有任何人理會他。

  所有路過之人,無一不是在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他。

  還有人在低聲議論:

  “雍帝今夜與文帝徹談,說若是不給出個交代,南燕國便要出兵東秦!”

  “東秦去年受西洲帝國重創,朝中幾名大將也內斗。

  若是打起來,恐怕必輸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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