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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沒有在談戀愛。”

  他不假思索。

  談郁覺得這種問題,也許師英行也被家人問過。喜歡他嗎?什么時候在一起?

  全部都是無關緊要的問題。

  師英行大抵也如他現在這般敷衍了事。

  談琛澤若有所思地應了聲,沒再問下去。

  談郁領著他回家,一進門就先見到堂姐談琳。

  “回來了?”她問。

  “今天休假,”他說,“這是琛澤。”

  談琳面露詫異:“琛澤?”

  雙胞胎出生之前,他們的父母就已經分居了,后來是決定一人一個孩子帶走,之后也沒再見過面。談琳沒有見過談琛澤,十分驚訝,也高興極了,忙不迭叫了自己父母回家聚一聚。

  她笑著說:“琛澤,你以后多到家里看看,你哥哥現在都不怎么回來了。”

  談琛澤:“好呀,哥不回家是在忙嘛,軍校課業多。”

  談郁托腮在一旁瞧著他倆閑聊,談琛澤仍然乖巧嘴甜,哄得談琳很開心。兩人剛說完,她又訓他:“你以后也得常回家。”

  談郁笑了:“盡量。”

  談琛澤到廚房倒水,他繼續看網絡頻道,談琳走到他身邊,問:“你最近好像有心事。”

  在他搬到公寓住之前,談琳就察覺了弟弟的異樣。

  “沒什么,別擔心。”他說。

  她囑咐:“有事一定要和家里人說。”

  談琳的父母晚些時候也到了,與談琛澤見了一面。談郁在一旁神游,偶爾附和幾句。晚上談琛澤睡在家里,談琳問他:“我收拾個客房吧,還是你和談郁將就一晚?”

  談郁是無可無不可,他讓談琛澤先上樓,后者湊到他身邊,托著下巴看他與伯父說軍校的事。

  一直等到話題結束,他才跟著談郁上樓。

  “你的房間好干凈。”金發少年四處逡巡,將這間臥室打量了個遍,看得出來很久沒有住過人了,被褥疊得整齊,桌面干凈得只有一個筆架。

  肩膀忽然搭上一只手。

  昏暗的光線,皮膚蒼白細膩,手背上幾處不明顯的淤青。

  他立刻捉住這只手,皺眉道:“你在機甲賽上弄的?”

  談郁沒回答,談琛澤擋住他的書架,他遂將礙事的人撥到一邊,將紙質書擺上去,說:“你計劃什么時候走?”

  “我有別的任務。”說到這兒,談琛澤忽然眨眨眼,“哥,你在機甲賽上打戈桓寒怎么回事?我聽說了。”

  “好玩。”

  “是嗎,”談琛澤眼眸閃著遺憾的情緒,“哥哥想找樂子怎么不找我呢。你下次可以到科大來找我啊。”

  談郁無趣道:“一邊去。”

  談琛澤坐在桌上,金發凌亂,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重新變回了桀驁不馴的神色。他看著雙生兄弟脫了外套,露出穿著襯衫的、瘦削的軀體,細白的后頸毫無遮擋,令人想起一只湖邊的脆弱天鵝。

  這真是他的兄弟嗎?

  談琛澤再次在心底泛起一絲困惑。

  談郁在浴室里洗了澡,出來的時候談琛澤已經不在。他坐在桌邊對著一本舊手稿反芻今日細節,新聞頻道風平浪靜,意味著柏暄鋒沒死。

  侍者是他聯系上的人,出來之前他看到對方留的信息,已經離開了。

  正想著,身后擁上來一具結實的少年身體,從背后抱住了他。

  “在看什么?”

  談琛澤發梢上的水滴在他脖頸,冷而濕潤,被他一手推開了。

  他問:“你有消息么。”

  談琛澤一貫情緒跳脫,此時也斂起笑容,垂眸道:“他沒死……三槍,可惜了,殺傷力大的玩意帶不進去。”

  怎么才能讓皇儲暴斃呢。

  談郁饒有興趣,也產生些危險想法。

  原著的空子不少,壽宴一事并沒有提到遇刺案,倒是一句話帶過柏暄鋒在Z星系戰役里爆發之前多次遭到刺殺,所以系統也無法指責他做的事。

  柏暄鋒在Z星系戰役里指揮了一場大戰,帝國軍贏了,他如果在此之前提前死亡自然是好事。

  能近身就有機會。

  系統意識到這人試圖在原著的模糊之處做別的事,冷冷道:【你不要太過分了,別隨便影響劇情。】

  談郁不理會它。

  談琛澤忽然戳了戳他的胳膊:“哥,你是不是忘了和我有約。”

  “睡覺吧,很晚了。”他應了聲,“明早我們到外面吃早餐。”

  房間只有一張床,兩個人睡,床上空間就顯得逼仄。談郁在光屏上劃過了今日的各種信息,除去無聊陌生信件,剩下的是一道師英行的留言,詢問他是否到家。

  ——睡了。

  他回復。

  他剛剛將光屏放下,胳膊就被身旁少年翻身抱住。

  “你和男友半夜回復也這么簡明扼要。”金發絢爛的腦袋靠在他肩膀邊上,說話時含著疑惑,“你們談戀愛多久了?”

  談郁覺得這個話題很無聊:“說了沒有談戀愛。”

  “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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