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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花,在最美好的時節盛開,中州王城中家家戶戶都會有櫻花落下,因為地處高處的顯赫人家都會在自家的庭院當中種植櫻花。

    觀賞得,無非就是櫻花開,還有櫻落。

    觀賞櫻花的人分為兩種心態,一種是喜,一種是悲。

    喜,是因為觀賞那花開花落,將那一方小小天地染地渾然一色,那誘人的粉,魅惑的紅,總是讓人賞心悅目,畢竟能夠賞櫻,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夠享受的特權。

    至于悲,那就是留給那些多情的詩人們,他們總是在櫻花落下時感嘆時光易逝,也在來年花開時嘲弄這可笑的輪回。

    賞櫻,首屈一指地便是中州王宮中那后院的一座偏宮當中。人們常說,如果能夠在中州王宮里賞一回櫻花,便沒有白白來人世間這一遭。

    中州王宮后院巨大,大得足足容納了一座小山,四下都是樹林,宛然一座花園與城中心,在花園的東北角落有一棵巨大的櫻花樹,這樹足足有三人合抱那么粗,整棵樹如同朝天的巨傘。

    這樹凡間櫻花不同,這櫻花不在乎任何時節,不論春夏秋冬,這櫻花樹百花齊放,枝丫伸向宛如一座巨大的花蓋一般展開。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粉紅色的山,從來沒有過如此巨大的櫻花樹,這也成為了世人們為之羨慕的地方,畢竟這里從未有人踏足過。

    人道是這樹受到了神明的庇護,以至于無視暴雨與冰雪的摧殘,也有人說那是用神血滋補,是通靈的。

    雖然櫻花生得漂亮,可是這里卻像是一處禁地一般將所有人都拒之門外,連人王浮黎也是如此。

    這說來也是非常稀奇的,人王的王宮必然是屬于自己的應有財產,可是他也只能在門外駐足觀望,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況,除了那參天的櫻花樹。

    可是他卻像是心懷什么執念一般,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對于得不到的東西總是念念不忘,好比那院落之中的櫻花樹,還有那掩蓋的門。

    那是距今十年前,當時的明光僅僅只有十六,他并不算個天才,不過是一個家世顯赫的大家子弟,此時沒有姓只有名,明光父親名璽,酷愛詩歌,自從聽了一句:謇將憺兮壽宮,與日月兮齊光,所以孩子便名明光。

    明光從小就學刀劍之術,十歲便會舞刀弄槍,十四便入了斥候,在朱雀營任職。

    復明年明光十六,舊任侍神使故去,新神使便從那中州斥候禁衛中挑選。

    侍神使是個隱蔽地職業,可以說整個大九州只有一人,當然這神使不能是人王,也不能有人王血統的王族,只能是凡人。

    雖不清楚是誰定下的這規矩,可是人王浮黎卻將這嚴守與條例。

    侍神使的條件嚴格,只要十五歲至十八歲的少年,而一旦被選中,那就意味著終生都將是侍神使。

    這可是一個莫大的榮耀,也是那布衣世家夢寐以求的能夠改變自己命運的一個途徑,可是這希望,簡直跟沒有一般。

    侍神使的規定由所謂的神來定奪,凡人甚至人王浮黎都說得不算。

    浮黎自然是重視侍神使這位置,所以他盡可能的將其安排為自己人,這其中最為信賴的,也不過是自己麾下的斥候禁衛軍,這是自己的眼線,也是自己操縱的棋子,不知道為了什么,可是總應該有意義。

    剛剛從朱雀營提入玄武營的明光連同整個斥候禁衛中的所有符合年齡的少年們被集中到了一起,他們成兩側,站在那長著常年不敗的櫻花樹的偏宮門前。

    每個少年都挺胸站立,如同一座座栩栩如生的雕像一般,浮黎在站在一旁,他倒是好奇神會選擇誰。

    只有明光,他被那櫻花吸引,雙眼被那遠處的花瓣緊緊抓住,不知為什么,他總感覺自己應該屬于這里。也怪明光這位置上觀賞櫻花剛剛好,要知道凡人可沒有機會踏足于此,倒不如抓緊機會看個夠,免得故作鎮定錯失了這大好良機。

    明光是如此投入,甚至都忘記了那偏宮的大門敞開,一座雕刻別致的轎子從里緩緩飄出。

    少年們猛吸了一口氣,胸膛更是往前挺了一挺,只有明光在那觀賞櫻花,并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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