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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恩恩不疼了,不疼了。”

陳天放看著病床上,左手打著石膏的女兒,眼睛通紅噙淚,滿眼心疼。

女兒明明才四歲,卻乖巧懂事的讓人痛心,一字一句如刀剜在他的心臟上。

怎么可能不疼啊?

左手被打得骨折!

這痛處,換成大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女兒這嬌小身子。

陳天放解下身上來不及脫去的圍裙,坐在女兒旁邊,抱住了女兒。

“怎么會不疼吶?小臉都疼白了。”

陳恩恩被拆穿后,努力上翹的嘴唇,終究還是向下彎曲,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上,露出了痛苦。

她依偎在陳天放懷里,小嘴囁喏著說:“爸爸,你打了舅舅,外婆外公和媽媽會怪你嗎?”

“是舅舅先打的你,爸爸是在保護你!”

陳天放眼中多了幾絲寒意:“他們就算怪,也只會怪舅舅。”

誰家親舅舅,對自己的外甥女下這么重的手啊?

話音剛落。

砰!

病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陳天放,你給老娘死過來!”

丈母娘龍小玉直接沖了進來,尖聲厲嘯道。

在她身后還有老丈人和小舅子,還帶了三個虎背熊腰的男人。

這陣仗,嚇得陳恩恩蜷縮在陳天放懷里,瑟瑟發抖。

陳天放眉頭緊皺,察覺到來者不善。

但他還是擠出笑容:“媽......”

啪!

一沓厚厚的A4紙拍在了陳天放臉上,紙頁紛紛灑灑落地。

“反了天了,離婚,今天你必須和我家唐詩離婚!”

“唐詩當年也是豬油蒙了心,才嫁給你這么個窩囊廢。”

“這些年,你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你就是我們家的一條狗,今天還敢咬主人了,今天打小浩,明天你是不是就得騎我頭上拉屎撒尿啊?”

龍小玉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陳天放罵的狗血淋頭。

陳天放愣住了。

他知道這一家人蠻橫不講理,卻沒想到枉顧是非到了這種程度!

結婚五年,他為了女兒恩恩,處處忍讓,甘愿被人戳斷脊梁骨。

丈母娘不分青紅皂白,處處偏袒小舅子唐浩,在家更是大興豪門規矩,自居家母,對他更是處處侮辱,完全不把他當人看。

他也清楚,隨著唐家日益壯大,妻子唐詩在商場風生水起,丈母娘早就對他不耐煩,一直有意讓唐詩和他離婚。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唐家能有今天,都是他給的!

當年他和唐詩初識的時候,唐家因為給唐浩說媒的事,還背負著百萬欠款,是他幫唐家還清了這筆債款,也是他暗中通過人脈促成了唐家老宅拆遷,讓唐詩順理成章的獲得了一筆縱橫商場的啟動資金,甚至唐詩這些年在商場能如龍游水,暗地里都是他的人脈資源在保駕護航。

可如今......終究是錯付了?

病房內,回響著龍小玉的破口大罵。

一字一句,剮人誅心,尖酸刻薄。

懷里的恩恩,更是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勁的往陳天放的懷里鉆。

經年累月積攢起來的屈辱和怒火,在這一刻,如同火山一般,在陳天放胸腔中爆發。

“夠了!”

陳天放一聲大吼。

龍小玉瞪圓了眼睛,罵聲戛然而止。

老丈人和唐浩也同時一驚。

這窩囊廢,今天吃炸藥,改性了?

“夠什么夠?”

龍小玉眉眼倒豎,尖聲厲嘯道:“唐浩!他怎么打的你,你就給老娘怎么打回去,這幾年給這窩囊廢放肆得,也該給他立立規矩了,讓他知道咱們唐家的豪門規矩!”

“好叻,老媽!”

唐浩蒼白的臉上,登時浮現激動之色,惡狠狠地朝著陳天放和陳恩恩走來:“王八蛋,你就是我們家的一條哈巴狗,就你這病秧子身體,居然還敢對我動手,老子今天打死你!”

陳天放神色徹底冷了下來。

他身體確實抱恙,可對付常年被酒色財氣掏空身體的唐浩還是綽綽有余。

更遑論,還是看到女兒被唐浩打斷了左手,憤怒暴走的狀態。

可現在,唐家人多勢眾,還有女兒在場......

就在陳天放猶豫的時候。

懷里的陳恩恩突然躥下了床,張開右手攔在了陳天放面前。

她大眼睛含著淚,依舊噙滿了恐懼。

可她卻大聲喊道:“壞舅舅,我不許你打我爸爸!”

“死丫頭,打斷你一只手還不夠是吧?”

唐浩面目猙獰,大手惡狠狠的朝陳恩恩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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