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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他的詰問,沈定珠古怪地看著他,感到有些好笑:“我沒有聽錯吧,齊太子,這是你說出來的話?你既想要我性命,還把我從晉國擄了過來,縱容你的側妃要害我的孩子,我為什么要選擇這樣的你?我又不是瘋子。”

  她說罷,有些不耐煩應對,漂亮的容顏,帶著強勢的貌美,站在那無法讓人忽略她的存在。

  可沈定珠從頭到尾,都很少給齊靖西一個正眼。

  她總是帶著嘲笑和詆毀的態度看著他,齊靖西只要想到自己的庶弟都能得她兩分青睞,而他卻連個正眼也得不到。

  真是可笑。

  齊靖西長長的沉息,雙眸幽黑深邃:“沒有永遠的敵人,也不會有永遠的盟友,你是先帝夢中神女轉世的傳說,已經被我父皇傳揚出去了,百姓們頗為相信這樣的傳言,對你的褒揚和好奇日益劇增。”

  “沈定珠,我知道你是個不老實的女人,你絕對不是真心想要成為我父皇的妃子,所以你把主意打到了我庶弟頭上,對不對?”

  沈定珠靠去美人榻上,攏了攏衣襟,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但她的態度,卻讓一向自負的齊靖西唇邊綻出一抹冷笑,他覺得自己果然猜中了。

  于是他上前,彎腰將兩只手撐在美人榻的扶手上,將沈定珠困在自己面前,她沒有躲,只是微微皺了皺黛眉。

  那美眸里嫌棄的意味,簡直要溢出來了。

  齊靖西努力去忽略惹他不悅的神情,他盯著沈定珠漂亮的臉蛋,沉聲道:“我庶弟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你應該明白,我父皇更不適合你,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神女的傳說,也只有我,才能把你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跟我結盟,我給你庇護,你用心幫助我,我就不計前嫌,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聽到這里,沈定珠輕輕笑了起來,她抬腳踢去齊靖西心口,因著懷孕,動作緩慢,力道也不大。

  齊靖西根本不躲,挨她一踢,也沒有退后,更沒有計較。

  沈定珠撐著臉頰,微微歪著腦袋看他:“我不稀罕,自從來到北梁,我發現你真是個愛說大話的人,我憑什么相信你值得我押寶?”

  齊靖西緩緩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會知道的。”

  他說完,轉身離去,像是在心里做了某種決定。

  沈定珠眸色幽幽,泛著瀲滟的波瀾。

  她叫來宮女,宮女顫顫巍巍地跪在沈定珠面前,明明她什么也沒說,但宮女竟就自己心虛了。

  “我讓你把香囊給二皇子,助他聲威,為什么會到太子手上?”

  宮女支支吾吾地辯解:“娘娘恕罪,奴婢是準備給二皇子送去的,但是路上碰見太子,他詢問了奴婢,奴婢不敢隱瞞,就如實告知,沒想到太子直接把香囊搶走了。”

  沈定珠聽言,面上沒有多余的神情,只是嘖了一聲。

  “你這樣,我下次還怎么委以重任?算了,這事也怪不得你,退下吧。”

  宮女低頭,告退著離去。

  沈定珠輕輕撫著隆起的腹部,若有所思。

  沒過幾日,齊靖西又來了,但這一次,他是陪著側妃傅云芝一起來的。

  傅云芝氣勢洶洶地闖入宮中,簇擁在沈定珠身邊的宮女們,頓時大呼:“娘娘正在休息,有什么事請等娘娘……”

  宮女話都沒說完,看見齊靖西跟在傅云芝身后進來,頓時閉上了嘴,小心翼翼地低下了頭請安。

  “你們都退下。”齊靖西說罷,宮女們果斷逐一退離殿內。

  沈定珠不慌不忙地靠著軟墊,一身湘妃色的衣裙,寬大舒適,讓孕中的她顯出慵懶的嬌美。

  她抬了抬眼睫,伸手去拿茶盞,不緊不慢地說:“今天我沒有心情,陪側妃和齊太子鬧,你們要是沒什么事,別來我這兒折騰,否則泥人還有兩分性子,除非傅側妃的臉,是永遠不想好了。”

  傅云芝原本氣勢洶洶的,可聽到沈定珠的話,她又想到沈定珠那日的瘋狂,不由得捂上結痂的臉蛋,仿佛還能感受到那抹刺痛。

  她惡狠狠地盯著沈定珠的臉:“你別得意,沈定珠,你的好日子到頭了,我今天叫太子殿下過來,就是為了揭穿你替姜頌寧隱瞞的謊言!”

  沈定珠纖細的指尖捏著茶蓋,動作頓了頓,一聲呵笑:“你又在說什么胡話?”

  傅云芝得意地瞇起眼,一副早就看穿的模樣。

  “昌平侯給你帶來的老郎中開的安胎藥,根本不是你喝的,而是你給姜頌寧喝的,如果我沒有猜錯,姜頌寧懷有身孕了,聽說她在回北梁之前,跟你二哥沈游成了親,懷的,就是你們沈家的骨肉吧?”

  沈定珠沒有說話,將茶蓋丟下,噼啪一聲響,美人怒火交加:“胡言亂語!”

  傅云芝卻看向一直不說話的齊靖西:“太子殿下,妾身沒有撒謊,因為妾身總覺得四公主性情大變,很是奇怪,所以這幾天讓宮女在公主的居所附近多加留意。”

  “可沒想到,還真讓妾身查到了什么,四公主喝的定神安寧的藥渣,竟然要讓小宮女每天偷偷帶走處理,妾身的宮女趁著她離開以后,撿了一點回來,妾身去問過太醫,這分明是保胎藥。”

  “姜頌寧懷有身孕了,正因為這個原因,沈定珠才會在皇上面前冒認自己為神女,以此幫助姜頌寧脫困。”說罷,傅云芝得意地瞟了沈定珠一眼。

  而沈定珠雖然努力鎮定神色,可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事如果真讓傅云芝捅出去了,后果不堪設想。

  她下意識看向齊靖西,卻見齊靖西用耐人尋味的目光也瞧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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