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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定珠去年確實到過商州探望親戚,她姨母是商州巡撫趙壽望的夫人,春末那段時間,她一直住在趙家。”

  蕭瑯炎沉著眼眸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先帝的那一批原本已經消失的玄甲軍,也是在那個時間出現在絕馬寺附近,聽說是尋人,后來再次下落無蹤。

  蕭瑯炎薄眸看向床榻上的沈定珠,那樣的目光,如暗林里盯上行人的猛獸,帶著森然的打量。

  ……

  沈定珠足足睡到第二日清晨,才被一陣秋末的驟雨狂風吵醒。

  她覺得身上酸疼的厲害,嘴里虛弱地喊:“宋嬤嬤,宋嬤嬤……”

  無人回應。

  沈定珠睜著眼看向周圍,床帳及擺設,都很陌生。

  她一陣恍然,這才明白,自己并非做了噩夢,而是真的又重新回到那個屈辱的時刻,重活了一遍!

  若真是這樣,她撲向蕭瑯炎時的選擇,就沒有做錯,當時那個情況,唯有蕭瑯炎能救她。

  前世,她為了留下來,曲意逢迎,獻媚討好。

  這一生,她絕不重蹈覆轍!

  沈定珠忽然想起,前世的此時發生的事。

  傅云秋剛與太子定親,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時候太子因為涉嫌漕運貪污的案子,被皇帝冷落,勢力潦倒。

  因此傅云秋在皇后的生宴中私下找到蕭瑯炎,二人單獨相處密切,不知商談了什么,但卻被皇后的宮女看見了,隨后私下告知皇帝,皇帝便以為太子的漕運貪污案,是被蕭瑯炎陷害,進而處罰了他。

  沈定珠記得,那件事后,她跟著蕭瑯炎,過了半年不是滋味的日子。他幾乎不忙了,那半年除了在王府里拿她“打發時間”,也無喜無怒,對連累他的傅云秋,更是一點怨言都沒有。

  想到這兒,沈定珠忽然有了主意。

  她看了眼房里的更漏,已是巳時末,距離皇后的生宴不到兩個時辰。

  蕭瑯炎已經進宮了。

  沈定珠腳步一轉,直奔前院下人們居住的西廂院。

  王府對她來說不算陌生,這一路過去,家丁都拿疑惑的目光盯著她,直到沈定珠進了一間院子。

  門口掃地的小太監登時出手攔住:“你是何人?”

  沈定珠面色還有些蒼白,未施胭脂的唇瓣沒有血色,但一雙水眸卻漆黑如繁星。

  “徐公公,”她語氣冷靜平穩,目光落向小太監身后,那半敞的門縫中,躺椅上的身影,“我有銀童的消息。”

  一語驚起千層浪。

  里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扉被人猛然拉開,躺椅還在悠悠晃動,那名年過四十的太監,已經快步走到沈定珠面前,拿一雙陰鷙不安的眼睛打量她。

  他是徐壽,蕭瑯炎的貼身太監,對蕭瑯炎原本忠心不二,是個極其聰慧周全的人。

  前世這會兒,因他感染風寒,蕭瑯炎恩準他在府內休息,故而徐壽才沒有跟著去皇后生宴,也因徐壽不在,蕭瑯炎身邊的人疏忽大意,才讓人有機可乘

  “你?”徐壽眼神毒辣,看她一眼,就冷笑,“沈家的罪女,道聽途說了一點風聲,就想來雜家面前賣巧兒?”

  沈定珠睫長纖秾,一對瞳丸烏黑如墨,這會兒,含著一抹鎮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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