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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口工整,手法嫻熟,看得出來我似乎是個精通人體的醫生,或者是個屠夫。

  不對,醫生或屠夫的收入都不會低,不會和妻子寄居于這樣一個小公寓。

  難道是專門訓練過剝皮?

  正常人會練習這種事情嗎?

  總之,現在這張皮就躺在我的身邊,我看著她這張帶著黑色空洞的臉,忍不住打趣道,以前你不是總嫌棄自己的臉肉多顯胖么?

  現在好了,整張臉都輕飄飄的,而且你再也不用擔心回老家過年會丟臉了。

  血液積聚在床上的凹陷里,透過竹席的縫隙,在床板下方匯合,緩慢地滴落在我的臉上,我慌忙保護住身旁的皮囊,不讓她沾染一點血腥。

  等等……

  床板下木條的內側似乎有字。

  眼神飄轉間,虞良注意到了什么,于是他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仔細辨認著那些字跡。

  或許是因為姿勢不對,這些字寫得很潦草,而且時大時小,虞良在心里為它們加上標點符號,使其變得可讀。

  【我被困在這里了……】

  【門……窗全都鎖死了,根本就打不開。】

  【撞不開的,它們都被封死了。】

  【開鎖……鑰匙?我需要鑰匙!鑰……就是钅和月!可是金屬有,月亮在天上啊,我怎么可能拿到月亮?】

  【月亮在天上啊】

  【離,走,脫,逃,開】

  【字那么多,總有辦法的,不要急,不要急……】

  【破……石,皮?】

  【石頭,有。】

  【皮……皮?】

  虞良摸了摸下巴,這些字似乎是有內在邏輯的,并非亂七八糟。

  瘋丈夫被“困”在了公寓里,他想要出去,為此他找了很多辦法,很多字。

  不過,“鑰匙”為什么是需要金屬和月亮?

  就僅僅因為“鑰”是“钅”和“月”組成的嗎?

  “石”和“皮”組成了“破”字,然后幫助他打“破”束縛,逃離了公寓。

  似乎有點牽強,但某種程度上又能夠理解,和某些精神病訪談類小說里看到的內容有些像,那些病人的說辭并不混亂,反而自成邏輯,甚至能很輕松地將正常人帶進去。

  只是……

  人皮真的消失了,對吧?

  虞良突然感到一陣惡寒,而后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果這上面的字跡是瘋丈夫留下來的話,警察應該會處理掉這張床的吧?

  就算警察不管,房東總得換張床,不換床至少也要把這些莫名其妙的字給抹掉吧?

  或者,字其實是房東寫的?

  “有點離譜。”虞良搖搖頭,打消了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等等,還有東西。”

  他注意到,在床板的夾縫之間有一張被折起來的黑紙,于是下意識地伸手取下這張紙。

  那是一張傳單,通體黑色,上面用藝術字體寫著“長虹動物園歡迎您”,背景則是虛化的獅子、長頸鹿、大象之類的動物。

  “長虹動物園?”虞良愣了一下,他也在海城生活幾年了,“有叫長虹的動物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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