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房內。
福叔離開后,剛被劈頭蓋臉訓斥的幾個女傭立刻騷動起來。
“家里幾時有少奶奶了?我怎么不知道?”
“唔知啊!”
大家疑惑地互相對視,對這位忽然入住的女主人一無所知。
女護工朱碧霞是唯一知道得多點的:“我聽福叔說她之前一直生活在內地,前幾天剛到香江的。”
她這么一說,就有在陳家老宅待過的傭人想起來了:
“我知道那少奶奶什么來頭了!之前陳老爺子給少爺在內地訂過一門娃娃親,聽說對方條件不怎么好,在什么江市下面某個偏遠山村里面。”
“江市啊?那地方可窮了,窮山惡水出刁民。”有早年從內地過來的傭人回憶道。
一聽江市窮,加上大家對內地落后的印象,全都搖頭嘆息,替陳宴北不值。
“哎,真想不到老爺子居然還愿意認這門親事,這不是糟踐少爺么?不過就算老爺子認了,依大少爺的性格恐怕沒那么容易聽話。”
“是啊,雖然少爺身體不好,可再怎么也是陳家人,娶個什么樣的找不到?偏生娶個條件那么差的,傳出去不被人笑死。”
“嘁,誰說不是呢,那大陸鄉巴佬住進來就住進來唄,憑什么還讓我們大掃除?”
“再說,少爺腿腳不便又不會下樓,樓下地板擦了也沒用。”
女傭阿麗垂著嘴角,眼神滿含怨念地揉著手里的抹布。
她這幾天躲懶沒打掃地板,今天被福叔逮了個正著,當著一屋子傭人的面訓斥,臉上很掛不住。
想到福叔走前吩咐她們去問少奶奶采買東西的事,她忽然眼珠子一轉,看向一旁膚色黝黑的菲傭。
用語速很慢的粵語道:“安姐,一會兒你上去問少奶奶要個采買清單,看缺什么東西,明天我和阿芳正好要去趟深水埗的百貨市場。”